【TSN】Mark Zuckerberg的单翻切割 4
Eduardo就像是无比惊讶Mark会对他说不。
他看起来更像受到欺骗。Mark早就发现Eduardo有多轻信,他能对Mark的任何信口胡说信以为真,随后在回味过来以后惊异地睁大眼睛,问他:“你怎么能——”
此时此地,Eduardo仍然对他惊异不已,他望着Mark像是他只是说了低劣谎言:“你不想?我以为这是最好的机会,Mark,我以为你会高兴。”
Mark不能想到有什么事比这更荒谬得像个噩梦了。
“我会高兴,为了……”
他怀疑自己为什么竟然能听下去。
Eduardo的表情像是Mark并没能充分理解。
“这是王冠蓝钻,Mark,”他说,仿佛要Mark需要他这样说明,“这是你能见过的最棒的钻石,而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切割师,”Eduardo倾身向他,眼神热烈又天真,“你见过比它更美的钻石吗?这不是你在47街平常会见到的那种小石头,等着被镶嵌到某人千篇一律的订婚戒指或者项链上,被徒劳地炫耀那一点闪光。只要看一眼它有多大,多蓝——路易十六的头颅滚下来的时候他还戴着它,他用松懈汗湿的手指摸过它,所有因它而死的人都触摸过它,而它这么美——”
他说:“我以为这是你梦想的。”
他说得对而Mark并不能反驳他。
Eduardo说:“你只是需要好好想一想。”
那是种委婉说法。Mark被安置得很妥当,他的房间更像是古堡卧室,他的床像是睡过个公爵,但Mark无法入睡。Eduardo没用多久就意识到他整夜绕着床打转,他们进行了一次单方面争吵,然后Mark发现他可以推开自己的房门,他能够整晚沿着这座建筑地宫般的走廊探索,只是在黑暗里站着,查看墙上的每一幅画像。
Eduardo每天来看他。
Eduardo像是什么都没发生,他只是来看Mark。Mark曾经喜欢他的这一部分,不管Mark在专注于什么,在做什么,回过头总能看到Eduardo散漫地躺在他床上,把脚放在他的沙发里,解开他的领带,像一株只会懒洋洋地发出唔,好吧和Mark的声音的植物。
Eduardo从不对他要求,Mark以为这是他的无数次恋爱失败里唯独成功的一次的关键,Eduardo只需要他。
Eduardo仍旧只需要他,即使Mark甚至没有一支笔来描画他脑中的图案,而是闭着眼睛脸朝墙壁。
“我要一台电脑,”Mark对着墙壁要求,“没有网络也行。我要我的笔记本,记着最近工作的那本。我不需要安眠药,把那东西从我的食物里拿走。”
Eduardo应该说,好吧,Mark,但这次他只是说:“Mark。”
Mark回头去看他,Eduardo坐在他的床边,带着几分疲倦地眨眼,他的领带打得很好,他看起来仍旧不可思议熠熠生辉。
Mark要求他:“我需要那些。”
Eduardo说:“Mark。”
他说:“你需要睡一觉,Mark。”
“在我自己的床上,”Mark说,他问Eduardo:“而很显然你什么都不打算提供。你来做什么?既然你也不打算催眠我或折磨我或杀掉我——”
“Mark。”
Eduardo阻止他说下去,他几乎是哀求地喊了Mark,于是Mark就不再说了。
他父亲的说服更有效一些。Mark总是讶异于Roberto和Eduardo有多截然相反,Eduardo的软弱在他父亲身上丝毫不见端倪,Roberto看Mark的方式就只是Mark甚至不值得他再看一眼。
“等你明白过来,你就会发现这只是原地兜圈,”Roberto告诉他,“我了解自己的儿子,就像我也了解你现在在想什么。他生来就是这个犯傻的样子,而我认为你并没那么傻。”
他提起Eduardo的不在意比那种自以为了解的神情更令Mark厌恶:“也许我就是傻到会为了和不该操到一起的人操到一起而兜圈。”
他故意说道,但Roberto仅仅抬起眉毛:“你还是在和他一样犯傻。Eduardo总是混淆私人感情和买卖,而你想把两件事完全分开。事实是买卖只是买卖,你要考虑的只是做或不做。”
“很显然我可以选择协同犯罪或是被杀……”
Mark讥嘲地回答,Roberto不耐烦地打断他并且站起来。
“要是你明白你为什么在这里,”他说出来的话比目光更像一记耳光:“你就会明白你不会总像自己想象那么重要。”
隔天Eduardo给他带来一叠草图。Mark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的切割方案。
那是份出色方案,Mark如实说了,“很成熟,最大化保存了重量并且非常优雅,”他告诉Eduardo,“你们完全可以照此执行。”
Eduardo轻微地闭一下眼睛:“是我父亲雇佣的人。你听过他的名字,早在你出生前他就在做这行。”
Mark耸耸肩:“很显然。”
他端详那份图纸,Mark不会在专业问题上撒谎或含糊其辞,这确实称得上很棒,很棒的意思是在此之前,Mark能隐约想出这是最可靠的切法,但实际画出来的微妙角度和精巧处理仍然有出乎意料之处。他注意到细节并且立刻想要一支笔来演算。
“你带着笔吗?”他问Eduardo。这次Eduardo只是默然从内袋抽出支钢笔给他。
Mark飞快地描绘出切线,标注尺寸,计算角度。凭借空手他只能推演大概,但他迅速发现之前他自己凭借记载资料没能发现的关键点,在他反应过来以前,他已经在向Eduardo指出最美妙的几处细节。
“以理想的切割深度来说,这颗钻石太浅了,”Mark说,“从正面来看它不够明亮。但对它来说恰到好处。要是你看到这里……”
他习惯性抬头看Eduardo,接着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坏习惯,Eduardo的眼睛从他的标注移向他,等着他说下去。
Mark卡住了,他转回那张图,重复点了几个墨点。
“这足够好了。”他说。
“你说足够就是还不够。”Eduardo回答他。Mark当然可以告诉他他能想到的不够的地方在哪里,他刚才几乎说了,但那有什么意义?他已经说了太多。
他说:“祝贺你们找到比我可靠得多的人。”
Eduardo朝他笑了笑,“我父亲一开始就找到了他,”他说,“但我认为这颗钻石值得另一个更好的。你可以说我是急于表现或是,他从没在任何一件事上赞许过我,告诉我做得对,而我觉得遇见你是个启示,像是我可以做得更好一点,像是如果和你在一起,我可以变得更相信自己或是——你现在完全不相信我是不是?”
Mark没点头也没摇头,于是他问:“关于我们在一起会变得更好,我完全错了对吗?”
这是——是的,他同样不需要Mark真的回答。
有一秒钟Eduardo像是要暴怒起来,他说:“该死,Mark,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会——”但他没说下去,他像是被针扎破了,像意识到一切已经毫无意义。
“那么你可以放心了,你可以离开再也不用见到我。”他说。
TBC
咿,想我吗!